第53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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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么一出,他不说伍凤荣也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。

    楼道里 yi-n 冷,小风吹得后脖梗子凉飕飕的。墙面斑驳发了霉,在 ch_ao 湿季节反透出一股凶冷的绿光。太阳照进来都是灰色的,这样压抑而晦暗的光影使得周延聆感到紧张。他跟在伍凤荣后面,伍凤荣的白色毛衣勾勒出细细的腰,牛仔裤挂在胯上,把他的腿线拉得笔直修长。这位列车长到底是年轻,在三十年的陈旧筒子楼里,像个误闯妖巢的俏书生。

    一位老太太来应门。

    伍凤荣露出客气的笑容:“妈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站在门洞下,穿一条鸡油黄百褶连衣裙,灰地白条马甲,脖子上用丝巾挡风,一手抄在马甲里。她脸上的黑框老花眼镜把两只小眼睛框住,瞳孔像两口山洞又黑又深,从里头透出小心翼翼的、怯畏的神色。她看到了伍凤荣,踩着门框的一只脚往后一跌,头顶的门框像是要压下来把她直接压垮似的。

    “妈,我是荣荣。”伍凤荣又轻声地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伍老太太点头,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:“噢,回来了。进来,进来。”

    周延聆叫了一声阿姨好,跟在伍凤荣身后进去。里头很亮堂,虽然是老房子,但做的都是现代布置,实木地板,平开窗户两边各束一簇碧色的纱帘子,白象牙木的家具,沙发旁边立一只阔口玻璃花瓶,插孔雀翎和五颜六色的银柳。这倒让周延聆看不懂了。他想,银柳也算插花吗?柳枝又干又瘦,染出来的颜色也俗艳,算不上好看。

    伍老太太倒了两杯茶来,叫他们在沙发坐下,去敲卧室门。伍老爷子披着睡袍登场,携一股烟草气,睡袍带子在两侧逶迤飘动。他还是伍凤荣记忆中的样子,即使多年的牢狱生涯都没能磨掉桀骜、自负的 xi_ng 格。一见到他,伍凤荣立刻有了预感,父子俩之间肯定有一顿架要吵。

    伍凤荣站起来,让出一个位置:“爸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瞥了他一眼,用下巴示意他坐,锐利的眼神飘到周延聆身上,露出询问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爱人,周延聆。延聆,这是我爸。”伍凤荣说。

    周延聆和老爷子握了握手:“您好,叔叔。我姓周,延安的延,耳令聆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瞪大眼睛,抄着手就往伍凤荣头上打:“反了你了——”

    伍凤荣躲开,说话不自觉带着烦躁:“省省。好不容易请个假回来,不就是个男人么,犯得着?”老爷子还要打,他就继续 yi-n 阳怪气地说话:“您什么场面没见过、什么玩法没尝过,年纪大了人家两轮, x_io_ng 襟还比不过,传出去让人笑话。”

    伍老太太连忙上前拉扯丈夫,周延聆把伍凤荣挡在身后,大气不敢喘一口。他算是知道了,伍凤荣的脾气和他爸是一个路子,十几年没回家,上来就是全武行,的确不适合生活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荣荣,你爸爸是高兴,他太久没见你了,你别往心里去……”老太太说。

    老爷子挥开夫人的手,恨恨地说:“你以为你混出个什么好样儿来?又是爆炸又是死人,你知不知道人家的标题怎么写的?引咎辞职!还觉得自己脸上带光了!”

    “爱怎么写怎么写,别人放个屁,香的臭的关我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“满嘴不是放屁就是男人,你就喜欢这些东西?你上得了什么台面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用上台面。我只和他好好过日子,我就喜欢这样!”

    老爷子一口气没喘上来,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似的,伍老太太吓得直拍他的 x_io_ng 口,示意伍凤荣不要再说话。连周延聆都看不过去,扯着他的手低声说算了。伍凤荣勉强收住了嘴巴,把带来的红酒瓶子往茶几上一撂,硬生生地说:“行了,我少说一句,您老也留点口德。这是延聆孝敬您的,这玩意儿不便宜,留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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