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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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扶向尉迟家报我外出办事,回来了再去。——好不好?”

    尾音的好不好,近乎哀求。

    年却清的狠心终是没打过心软,他没有再转身,只点了一下头。

    若不是世事难料,沧海桑田,这一天若放在许多年以前,年却清会以为,在他十七岁的前一天,他应已经愉快地坐在屋里和尉迟宿一起收拾外出历练的行李了。

    他们大约还能有说有笑,能在夜晚不问时间地闲谈,大约还能……无所顾忌地以床挤为理由相拥。而不像如今同床也只是相背着,或者朝着同一个方向。年却清和白宿,都再也没在夜里看过对方的脸。

    一张偌大的床,各居一方。仿佛隔着楚河汉界,如阻沧海。

    .

    翌日清晨,天亮了才不过几分,白宿和年却清便醒了——又或许是一夜无眠,只在方至卯时之时,白宿向白扶交代过此事,便御剑带年却清离开了北河。

    空气是淡淡的 Ch_ao 气,迎面吹过来,是年却清两年不曾吹过的,外面的风。

    两个人只御着一把剑,年却清的剑在腰间配着,他什么都没说,算是默许,两个人就不得已地靠的很近,白宿微一犹豫,回手握住了年却清的手腕。

    从前,昔州围猎,尉迟宿不过昏迷了一个时辰,再醒来年却清就不见了。

    之后他漫长的失踪、失踪,尉迟宿御着剑在来回的路上反反复复找着,终是无果。

    他的定灵珠丢了,他的剑也不在身上佩着,尉迟宿是那样自责而难过,又心急如焚想向他解释自己的事。——那几个人叫他白宿叫的那样大声,年却清一定是听见了。

    可年却清就宛如人间蒸发,忽然就没有了踪迹,留尉迟宿一个人心焦而内疚,苦苦寻找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就发誓,若能寻年却清回来,不问年家受创如何,死伤如何,年却清都必须毫发无损地活着。

    没有人可以伤害他分毫。

    白宿其人,言出必行,侠骨柔情。

    尤其是为了他的年却清。

    年却清被他握住手腕时下意识地要将他甩开,但忽然低头看见那深不可测的陆地,那半空中下坠的绝望就忽的袭来,叫他忆起往事,停了动作。

    之后他别过头去,无言。

    白宿并不知要去什么地方,就迎着风一昧向南行,路上经过大大小小的城城镇镇,他问年却清去哪,年却清道:“随便吧。”

    白宿便在那处落了剑,剑落之处,是一片荒野。

    将冬,北风卷地,四处是枯黄的草色。

    枯草很密也很长,放眼望去,尽是萧瑟的凄凉之景。

    无尽的野草、野草。

    疯长成一片荒野,秋落冬来又成荒枯,也不知这是在预示着什么。

    白宿始终握着年却清的手腕,他没反对,白宿便没松。

    不过面对这荒野上的风,两个人也只是换了地方沉默。

    直到年却清开口:“这些年你有见过姜冬沉吗。”

    白宿道:“不曾。”之后又问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年却清面色平静,只道:“季节总会影响人的心情,我兄长离世也快两年了,如今初冬将至,我想知道他过得如何。”

    年却清是好奇,如果把他和白宿如今的关系放在年却升身上,他会怎么处理。

    可他想或许也是无果。

    年却清心中日日夜夜都转着四个魔咒般的字——不得善终。

    便是他们本应有一片冰心在玉壶,奈何抵不过世事难料,浮世升沉,明明是透彻如清溪的两份感情,终只会被许多不得已侵蚀地污浊不堪,烂透根底,之后各自走散,再不相逢。

    不得善终。

    白宿没有回答年却清有关于姜冬沉的那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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