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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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着床的方向,屏着呼吸问:“谁?”

    周围依然是安安静静的,陶淮南却丝毫没放松下来,依然警惕地问:“谁在那儿?”

    瞎子对环境的感知很敏锐,尽管对方没有发出声音来,可陶淮南还是在迈进房间的同时就捕捉到了那一点衣料摩擦声。

    可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,知道有人在,可却对接下来的一切无可奈何,无论对方想做什么他都抵挡不了。

    陶淮南拧起眉,徒劳地站在那里,脑子里迅速想着对方的不同身份他应对的不同办法。

    他的敏锐不是没道理的,房间里确实有个人。陶淮南拧开钥匙的时候他正在这里睡觉,后来陶淮南走进来了他刻意没发出声音来。

    可到底还是不忍心看他害怕。

    “我。”

    对方突然出了声,陶淮南整个人僵在原地,惊讶得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“没事儿,”他坐直了,看着陶淮南说,“别害怕。”

    第100章

    陶淮南上课时就已经接到了哥的消息, 说已经把小哥送走了,送去了高铁站。陶淮南问他小哥有说什么吗,哥说什么也没说。

    可此时此刻陶淮南听见的声音, 却实实在在就是迟骋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陶淮南震惊地瞪大了眼睛, “小哥你没走吗?”

    迟骋坐在那儿, 姿势稍显颓唐,肩膀是塌着的,不是直直地挺着。他搓了搓脸,说:“不然呢?”

    陶淮南垂下了刚才防备地放在身后的手, 犹豫着走上前两步,迟疑地问着:“你怎么……没走啊?”

    迟骋不说话, 陶淮南理智渐渐回笼, 很多话不用说,他眼睛已经红了。

    这儿不是陶淮南自己的家,这是他跟迟骋一块长大的巢。他们都是从这儿飞出来的, 这个房间里装着陶淮南年幼时的眼泪,装着迟骋刚来时不停流的鼻涕,装着他们暧昧懵懂时的情不自禁,也装着他们最后决裂时灭顶的疼痛和鲜血。

    陶淮南难以置信地望着迟骋的方向,心口处渐渐开始漾起疼, 一点一点蔓向四肢。

    “对,”迟骋俯身低着头, 胳膊肘拄在腿上,脸还埋在手里, 重复了他的话, “我怎么没走啊?”

    陶淮南手指搭在桌边,用力搓着桌沿。

    “你说呢?”迟骋低声问道, 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陶淮南答不出什么话,他只能僵硬地站着。

    时隔五年,他们又一同站在这个见证了他们所有亲密的房间里。

    迟骋明明已经走了,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儿。这个问题陶淮南不敢答,甚至不敢细想。

    这些天的迟骋除了最初那天的暴躁之外,更多时间就是冷淡,像是罩着一层隔了温度的罩子,总是冰冰凉凉的。

    然而此时本该在车上的他被陶淮南堵在这个房间里,堵在这张床上。

    “快上车了又回来这儿睡了一觉,”迟骋说,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
    陶淮南痴痴地面向他,一个字也说不出。

    “我枕头呢?”迟骋问。

    陶淮南小声答:“被我拿走了。”

    迟骋点点头,说: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既然两个人都站在这儿了,那就谁都不用再装了。冷漠也好,淡然也好,在这个房间里继续装下去只会让一切都显得更狼狈。

    迟骋坐直了身,看了眼陶淮南,问:“哭了?”

    陶淮南摸摸眼睛,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迟骋定定地看着他,眼前的男孩儿已经彻底长大了,迟骋问:“哭什么?”

    陶淮南哑声道:“我没想到你会……回来。”

    迟骋再次不说话了,只是一直看着陶淮南。陶淮南在他的视线下直直地站着,不躲不闪。他眼尾通红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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