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节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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状态,接着便是马不停蹄的行程,偏遇着非典时期,一路耽搁了无数天。

    梁夕凡在无数个车站之间转换,心里唯一想着的就是许白,他的小白兔,今年还不到25岁,怎么可以在自己前面先走?他从来不信仰任何宗教,那些天里却拜佛求上帝,祈祷着许白的平安。

    一个男人的眼泪从来都是很珍贵的,可是在火车上赶回t市的那些天,梁夕凡总是湿着双眼醒过来。只是不管他多赶,许白还是没有等到他。

    当许青看见胡子拉碴的梁夕凡风尘仆仆的回来时,忍不住扑到了他怀里,她说,“许白没了。”

    那一刻梁夕凡全身所有的力量仿佛都被抽空,浑身就像有千万只小虫在撕咬,疼痛无比。那个水晶棺里躺着的人,那个他在拉萨朝思暮想的人,现在正安静地躺在那里,惨淡的脸上挂着笑容。梁夕凡再也控制不住,转身冲进卫生间,传来的是一阵痛哭的声音……

    这么多年,许青一直在后悔,当年如果不是她硬逼着许白去香港读研,就不会感染上sars,许白当初是那么舍不得“white boy ”……

    梁夕凡则是一直留在了s市,去那家他曾经和许白经常去的川菜馆吃饭,走他们经常走的那条街……当年初次遇见许白的那家卡拉ok房现如今早已经变成了豪华的k,只是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味道。后来再回想有关许白的很多事时,梁夕凡惊奇的发现,他竟然从没有对许白说过那三个字。或许,他们之间,那些个只言片语早已在彼此的心里。

    2010年来临前的那个除夕夜,梁夕凡是和陆昊一家人一起过的,在t市的“white boy ”里。乍一进去时,梁夕凡彻底呆住了,沙发上的陆小森穿着白色兔耳朵卫衣,端坐在沙发上,一副冷漠却不可一世的表情……那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大学同学聚会。

    许青则从厨房杀出来,拎起陆小森的兔耳朵,“你这孩子,怎么不跟叔叔问好?陆昊,你也管管你儿子!”

    梁夕凡与陆昊相视而笑。

    在烟火声里,所有人举杯,迎接新年。

    许青喝了一大杯葡萄酒,似醉非醉的模样,看着只有几岁的陆小森,她自言自语道,“如果,许白在就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是啊,梁夕凡道,如果,许白在就好了。

    他还记得,多年前的一个清晨,许白慵懒得躺在他的怀里,阳光洒在他白皙的脸庞上像镀了一层金色的光,他用无比坚定又温柔的声音说:

    这回,你断是不能再离开我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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